学习一门新语言会干扰你说的其他语言吗？

当朱莉·塞迪维的父亲去世后，她回到捷克共和国的家中，发现了另一个损失：捷克语，她的母语。加拿大语言科学家塞迪维在她的著作《记忆说话：关于失去和回收语言和自我》（2021 年）中描述了她的语言磨损经历——忘记一种曾经已知的语言，甚至是很久以前学过的语言。对她来说，语言消耗与她学习英语有关，英语排挤了捷克语。

塞迪维写道：“就像一个欢迎新孩子的家庭一样，一个人不可能接受一种新语言，而不会对现有的其他语言产生影响。”这是多语言者中经常观察到的现象，正如她所说，“语言可以共存，但它们会像兄弟姐妹一样，争夺智力资源和注意力”。

《实验心理学季刊》最近的一项研究提供了这一过程的一些初步实验证据。该研究包括以荷兰语为母语的人，他们也懂英语，但不懂西班牙语。参与者参加了英语词汇测试，每个人都被分配了 46 个他们已经知道的单词。然后，他们学会了一半的西班牙语单词。

学习完这 23 个西班牙语版本后，参与者再次测试了所有 46 个英语单词。由于他们已经接受过一次英语单词测试，因此参与者在这次重新测试中的反应普遍更快。但总体而言，他们在回忆刚用西班牙语学到的英语单词时，速度并没有提高。研究人员写道：“因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学习一门新语言的单词确实会以牺牲以前学过的外语单词的检索难度为代价。”在其中一项实验中，学习西班牙语版本的单词似乎也使参与者回忆英语单词时的准确性略有下降。

词语在我们的脑海中竞争，而检索的延迟可能会因为一个人不得不停下来选择正确的词语而导致

实验人员检查了与参与者在同一天重新测试相比，给予西班牙语单词一天的时间来理解是否会导致他们对英语版本的干扰更大。但延迟并没有对结果产生太大影响。

过去的研究表明，学习新东西可以通过称为干扰的记忆过程排除其他信息。早在 1900 年，研究人员就通过要求人们学习和记住单词组来证明这一点，例如“玫瑰 – 窗户、马 – 云”，然后是每对中只有第一项的新单词组：例如“玫瑰” – 椅子、马 – 气球”。看到第二个列表的人更难以记住第一个列表。单词在我们的脑海中竞争，并且一个人必须停下来选择正确的单词，可能会导致检索延迟。

当新的学习干扰旧的学习时，这被称为“追溯性干扰”。最近论文的资深作者、荷兰拉德堡德大学心理语言学副教授 Kristin Lemhöfer 表示，在学习多种语言时，这种情况很常见。如果你首先知道“狗”在法语中是chien ，然后你知道它在西班牙语中是perro ，那么以后记住un chien可能会变得更加困难。

关于追溯干扰的一个挥之不去的问题是，新的学习是否会打断已经巩固到长期记忆中的旧学习，而不是最近学到的东西。这项新研究表明这是可能的； Lemhöfer 惊讶地发现，学习西班牙语单词会影响荷兰参与者对多年前学过的英语的回忆。有趣的是，实验还表明，简单地学习一门新语言，无论是否使用，都会产生干扰。

在看到实验室中演示的这种干扰后，莱姆霍夫表示，语言学习者应该为此做好准备：使用多种语言可能只是对大脑造成负担。她说，事实证明，会说多种语言的人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找到并说出他们所说的任何一种语言的单词，而且他们可以更频繁地经历舌尖状态。

Lemhöfer 是德国人，在伦敦呆了一年，然后前往荷兰攻读博士学位，因此她对这一现象有丰富的第一手经验。 “当我开始学习荷兰语时，我的英语突然受阻，”她说。 “当我试图说出来时，很多荷兰语单词都出来了，这有时很尴尬。当我的荷兰语变得更加稳定之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而且我又开始说更多的英语了。

这可能不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但莱姆霍夫认为，可以通过继续使用被遗忘或受到干扰的语言来减轻这些影响。莱姆霍夫说：“尽管我们在那项研究中没有对此进行实证检验，但我们坚信，通过继续使用其他语言也可以避免我们观察到的遗忘效应。”

对于塞迪维来说，在捷克共和国度过一段时间并重新适应这种语言一开始很尴尬，但这些话很快就回来了——她的一部分也随之而来。她在 2015 年的一篇文章中写道：“英语是我建立独立性的语言，是我个性化的语言。但我是在捷克语中得到滋养、安慰和歌唱的。”